亡灵之眼-ep.94(何时长向此时圆)

         志怪,都市传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恐怖,诡异的,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,可都市传说本无定性,或许传说背后,也只是一个个有关思念,盼望,团圆的故事罢了…
         “雨晴?你在看啥呀?”早上,小布帮我切好昨天拿回来的月饼,递到我跟前…“没有…随便看看….唉,现在的商家策略越来越多了,好好的月饼,寄托思念的,搞成盈利工具….”我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抽奖信息…大概是,商家会在某盒月饼里,故意雕刻一个特殊符号,若有人拿到了,便可获得一等奖,有上万元呢….等等!“那这次的符号,是这个”电视里浮现出一个弯弯的,长出蝴蝶翅膀的弯月…这…这好像是我之前拿到那盒啊!于是我跑向放月饼盒的柜子里,翻找着“找什么啊…吵死了”白魂一脸不情愿地走到我旁边“找月饼盒啊….”“你们人类真的有意思哈…好好的月饼不吃,找什么月饼盒,买椟还珠是吧”白魂不屑地撇撇嘴,而我继续翻找着,没理由啊,所有月饼盒都翻过了,没有那个弯月标识…但我记得,确实有一个盒子,上面有弯月标识….“啊!想起来了!”我大喊一声,是昨天我给小布,让她送同学的那个!“小布!昨晚放学的时候给过你一盒月饼,还记得嘛”“嗯呢,然后我就放到学校前门的信件箱里,昨晚发消息让她拿啦!”“啊?你已经给出去啦?”我惊讶道….噢不,那可是一万块啊….“怎么了怎么了,怎么这副表情”白魂叼着半块月饼,走到我旁边“…那月饼盒,值一万块啊…没了….”我懊恼道…“我还以为多大事呢,一万块没了再找不就好了,不属于你的就不属于你,看开点”白魂哼唧道,而我看向旁边的小布…“布布啊….你说,我们有没有可能把月饼要回来呢?”“要回来?!不行不行!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送了,怎么能要回来呢?”小布摇摇头,拒绝道…“可是那是…”“别说啦!送了就送了,现在听话,去上学了!”唉,好吧,一时半会看来是拿不回来了….于是我便去到了学校….
      大课间,我故意没去跑操,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信件箱旁…..“你在找什么?”信件箱旁的保安注意到了我…“啊…我在找,我的礼物,对,礼物”我掩饰道“礼物?你叫什么名啊?”“我叫,金渔….是高中部一年级的学生….”金渔是小布好朋友的名字,昨天小布就一直念叨着她那如金鱼般水灵灵的大眼睛….“嗯…已经被取走了….不对,这名字是女孩名啊,你到底是谁?”保安起了疑心,向我走来…噢不,已经被取走了“没事了,我随便问问,先走了哈”于是我离开信件箱,这下难搞了,看来月饼已经被金渔本人拿了….这下问题严重了,毕竟是小布和她关系好,我可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啊…懊恼之际,跑操结束了….“阿晴?你在这做什么?”来人是朗德,而他身旁,是一个眼睛大大的,绑着双马尾的女生,身材比朗德矮了一个头,但是挡不住那灵动的眼神,就像水中的金鱼一般….“烦着呢…这个女的是….”“哦….我志愿者那里的同学,她叫金渔,我们商量着这周末,中秋节去看看附近那个留守儿童呢….”朗德解释道…等等,金渔?“你是…金渔同学?”“对呀….噢,你一定是雨晴学长吧,小布学姐一直和我说起你呢…嘿嘿,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呀~”金渔个性活泼,一上来就做了自我介绍,搞得我很是尴尬,不过这样的话….倒是可以….“咳咳,那个,金渔学妹啊….你的小布学姐,是不是给了你一盒月饼呀~”我试探着问道…“嗯嗯,她说是雨晴学长给的呢,再次感谢你啦~”金渔笑道,两根马尾辫随风飘扬….不得不说,共同特质的人都是会相互吸引的,就像小布和金渔一样,都是那么活泼可爱….温柔迷人….“什么话…我也可以给你的…”朗德上前说道,我分明注意到了,朗德神情那微妙的变化….“你别插嘴,我有要紧事要说呢…那个,月饼盒…”“雨晴!你怎么在这!”我话还没说完,小布就跑到了我身边….“布布…你怎么在这?”“我下来走走…啊!雨晴你和渔渔说上话啦~太好咯,省的小布给你们介绍了…诶,不对….”小布察觉到了不对劲….“坏蛋!你是不是又想把月饼要回去?!”小布揪起我的耳朵“轻点…疼….没有啦,只是,随便聊聊….”“雨晴学长…你刚刚说到月饼盒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金渔继续问道…而我示意别说下去了…“你果然是想拿回去!说了多少次,给出去的东西不能要回!不然就不是真心的!看来小布要惩罚你了!”小布掐了掐我的大腿…“啊!好疼….那…不要就不要了呗….”我服软了….“没事的啦渔渔,我家雨晴就是这样,说的话不正经哒~我们回教室啦,下课再一起玩~”于是小布揪着我的耳朵上楼了….好尴尬呀…..一节课我都没认真听,在想月饼盒的事情,那可是一万啊….“不许想了!笨蛋!”一下课,小布就也走到走廊上….“可是那是….”“说了不许想了!雨晴你还想被惩罚吗?”小布又把手伸到我的大腿上….“别别别,布布…我只是在想….那个留守儿童的事情,对!”我想到了那个目睹过天蛾人幻影的委托人,那个留守儿童….孩子不会说谎,不是吗?更别提,那信件中对于天蛾人的描述,和寒三哥说的对应上了!“啊….对啊对啊,我们确实得去看看呢….就明天,带白白一起去,好不好?”小布提议道….“好好好,我倒要看看,那所谓的天蛾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!”
       放学,我们按照往常一样去到了文叔公的店里,这次也想看看,这位老顽童对于所谓的天蛾人,有什么见解….“是孩子们啊….来来来,来吃月饼”文叔公把我们请到屋内,而屋里飘荡着…一股臭味…“不是吧叔公,您爱吃这种馅的?”一看到桌上,那是几个奇形怪状的冰皮月饼,有五仁的,蜜瓜的,苹果的…还有那臭味的来源….榴莲的!“你懂什么,这是时尚单品,过现代节日就得吃点fashion的东西,是不是啊~”说着,文叔公就想把榴莲月饼放到微波炉加热…“别!”我制止了文叔公,我知道榴莲加热后的那种味道,可谓是生化武器…啊….“你们也尝一块?”“算了算了,下午还要上学呢….对了,叔公,我想问您,您知不知道,中秋节的天蛾人?”我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….“中秋节…天蛾人…你们是说那个,出现在红月之上,翼展可以覆盖整个月亮,眼睛通红…仅仅是看到,没人记得住之后发生的事情,那个东西?”文叔公越讲越恐怖,而我肯定了一个观点,那就是文叔公绝对知道什么…“那个…是的,就是这个,您知道什么吗?”“这东西…说不好说,你们来看看这个吧”于是文叔公从大木箱里拿出一块磁带,放入了DV机当中…..而随着画面逐渐清晰,一段往事,浮现在了眼前….“中秋佳节将至…在这个喜庆祥和的团圆之日,希望各位也能度过一个平和,美满的中秋,为了能保证各位能平安顺遂,以下几点,希望大家能注意…第一,月亮在中秋会格外的圆,这是正常现象,若你察觉到它异常巨大,甚至占满了整个天空,回到室内,这只是你的幻觉….外出赏月时,保持尊敬,切勿在月亮下出言不逊…不要手指月亮….最后….时刻注意你身边的朋友,若你的朋友提及月亮变成红色…请立即离开…回到室内,关掉所有门窗,你应该会听到振翅声,无论如何,都不要开门,确保你的房间内,无法被月亮照到….”“告示到此结束,愿您度过一个美好的中秋….”录像到这结束了….“你们怎么想,孩子们?”文叔公又拿起一块月饼….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了?这….这是天蛾人?”我回想起刚刚的内容,在提到振翅的时候,出现了一个长翅膀的人形影像….“不错,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蛾人,传说,它们会在一年一度的中秋来临….将祂选定之人,带上月亮,祂的国度里…那察觉月亮异变的人,就是所谓的被选中者….”“传说月饼具有安神作用,能不让人察觉到月亮的异变,不至于招来天蛾人…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传说了…”文叔公折扇一收,讲述完毕,而我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,那既然如此,为什么那么多年的中秋,都没有出现天蛾人呢….“很简单….天蛾人会找那些无依无靠,孑然一身的人类,他们一个人,没有吃月饼,更没有团圆,家族守护的概念,所以天蛾人能趁虚而入….唉,所以中秋大家才会聚在一起啊….”文叔公讲到这,我不由得感慨,还好,现在有小布陪我…但是那个委托人….孤身一人….不好,中秋就要到了….那岂不是天蛾人会对他下手?看来得赶快了!“多谢叔公,先到这吧,我们要去上学啦,拜拜~”“诶,带个月饼去啊,五仁的”“别了,我最不爱吃五仁了,先走啦~”于是我告别文叔公,回到了学校…
      下午放学,小布去找金渔玩了,而徐子枫又一次找上了我….“啊…怎么说,枫哥?”“你看了吗,昨天给你看的那个小说….”徐子枫提及了那本执羽写的,关于天蛾人的小说…“啊..那个啊,你还别说,确实有点玄乎….执羽怎么能写的那么生动呢,天蛾人的具体细节….过程….”“所以我才给你看啊….我的推理是,一个人没法想象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…..甚至描写不出….你告诉我,你看到他的描述,天蛾人给你的感觉是什么?”徐子枫问道“哦…虽然他把天蛾人的细枝末节都描写了,可我的脑海里,只是一个幻影,天蛾人的形体没有具体形状,我描述不出…”事实如此,天蛾人的长相和细节我始终无法想起….给我的印象还是模糊不清…“这就是你认知之外,所以你不了解….因为我们不是造物主,无法创造,只能塑造,而执羽,似乎参与了天蛾人这个生物的创作过程….所以这就是奇怪的点…我的意思是,他最少见过天蛾人!”想到这里,我顿时感到不安….可是不应该啊,执羽不过是一个网文作家….按理说这些东西,都是他想象出来的而已….以前是事实决定创作,什么时候变成了创作决定想象呢?“哦,你的小姐妹来了,我不打扰了哈”徐子枫向我告别,而小布和金渔,她俩手拉手,蹦蹦跳跳的,就像两个孩子….而我看到金渔,又一次想开口要回我的月饼盒,但是小布在旁边啊…我只好旁敲侧击…“金渔学妹…那个,月饼好吃吗?”“嗯!好好吃呢….再次感谢雨晴学长和小布学姐,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中秋礼物呢….那个月饼盒,我得好好收藏起来….”看到金渔如此开心,我也不好说出我的意图,那倒是扫兴了….“雨晴学长,你到底想说什么呀?”“没…没什么,你觉得好吃就行,我们先走啦…”我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,只好拉上小布,告别了金渔…
      “雨晴…你是不是还在想着,把月饼盒要回来的事情呀?”回到家,小布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图….“啊…没有,不想…其实不想…也有点想,那可是一万呢!”“唉…其实小布虽然不知道钱为啥对人类那么重要啦….比起金钱,不应该是陪伴更令人心暖吗….”小布这番话让我陷入了沉思….这是个重要的议题,金钱能否代替人情的陪伴呢….就像我的委托人,父母留下一笔钱,便留他一人独守空屋…就像小布来之前的我一样….“呐….明天的话,小布会和渔渔说这件事的啦…看渔渔的意见如何….尊重她的意思嘛…怎么样?”小布那么一说,也只能这样了…毕竟我也看到了今天金渔有多开心…如果因此夺人所爱,那倒是我的不是了….可是那是一万啊….嗨!陈雨晴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财了?现在朋友,爱人都在,本该知足的,不是吗?我劝说着自己,哦,明天就是中秋了,要去看看我们的委托人呢…既然如此,睡觉吧….
      第二天下午,黄昏时分,我们带着白魂去到了信件上,委托人的地址….是一座高楼,委托人住在14楼….这和南九府附近的老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…比起我们家有过之而无不及….我们来到了地址上的门牌号….敲了敲门….“你们是谁?”门内传来声音…稚嫩,恐惧….“我们…我是陈雨晴,还有小布,我们是冥瞳事务所的啊…记得吗?”我报出了我们社团的名号….“哦,是你们啊…进来吧….”门打开了,是一个蘑菇头,双目无神,身材矮小的少年,他把我们带入室内,室内那豪华的装修让我们目不暇接..“这只猪是…”..“是我的宠物…宠物…”我制止了刚想说话的白魂,毕竟一只猪会说话,怪吓人的…“”这地方…就是你家?你一个人住?”“对啊…我都不记得我爸妈长什么样了….唉,他们一直在外面工作….本来这可以忍受的….因为我养了一只蚕,我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和它说…可是它不久化蛾,前生卵之后,也死去了….只留下这些…”我看着一个纸箱内,有着密密麻麻的蚕卵….“我要保护好它们….这是我唯一的依靠了….想必我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…那窗外奇怪的影子….我不能让它伤害到我的孩子们….”于是少年将纸箱放回原位….“不用担心…我们这次来啊,就是帮你解决这件事的,诶,有人敲门?”门又响了,半晌,少年才去打开门….“阿德,金渔学妹?怎么是你们?”来人是一个高大的男生和一个娇小的女生,是朗德和金渔….“豁,阿晴你也在,怎么回事啊?”“我还问你们呢,你们怎么来了….”“我们是志愿者啊….来看留守儿童,之前说过的…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朗德反问道….“我们….也是志愿者…只是我们是自发的…好吧….”于是少年看我们人齐了,又讲述了起来….“唉,留守,其实我现在每个月生活费不缺,按理说应该没有烦恼….可是我不需要这些钱,我需要的是哪怕父母的一声问候….就算没有钱,也有父母….而且因为我的身份,始终无法融入大家….大家觉得我是富二代….很多东西,是金钱买不来的….”少年讲述着,流出了眼泪….“你这还不幸福….我都想和你互换了,有钱做什么不行,玩游戏都能当大哥….”话没说完,金渔就拉了拉朗德,暗示他说错话了,而朗德也知趣地捂上了嘴….“别担心呀,我们这不是来了嘛,我们陪你一起过中秋,好不好?”小布拿出一块奶糖,放在少年手里,而白魂百无聊赖,在屋子里乱逛,而他忽然朝我哼唧两声,我知道是什么意思,便过去了….“怎么了,白白?”“附近有种气味….和这纸箱里的东西,是同一种”白魂低声说道….“同一种?具体说说!”“说不出来…但是我一进楼的时候就感觉得到…似乎在楼顶….”楼顶…我想到了什么,执羽的书上说的,天蛾人会在楼顶入侵….而蚕卵和蛾是同一物种,难道说!而这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….就在这时,一个黑影掠过了窗外的月亮…瞬间将月亮遮蔽“啊!就是那个!”少年躲在桌子下,似乎很是惧怕,而我们看向窗外,似乎什么也没有….“你是不是看错了?”朗德问道….“不…我能感觉得到,赶紧把窗帘拉上!”少年颤抖着,我们不知如何是好….“雨晴,我们去外面看看,究竟是怎么了!朗德哥哥,渔渔,你们陪着他,我们很快就回来!”于是我们带着白魂,就往楼顶去….“那东西,难道真的是天蛾人?”我的好奇战胜了恐惧,来到了天台,一个掠影飞过远处的月亮,缓缓带着粉末,降临在了,我们的面前….
      那是一个双眼通红,两个触须挥舞在双眼的交界处的人形物体,再看清一点,身后的双翼,翼展足以覆盖整个月亮,通体漆黑,粉末随着若隐若现的月光环绕在它的周围,不会错,这就是天蛾人….而我看到它的真容,的确,它和传说中一样,体态可怖….而它再次张开双翼,就要朝我们而来….“退下!”白魂大喊一声….而我和小布随时准备施放异能….忽然,它尖叫一声,就往我们的方向扑来,而我们一个转身,手中的血球朝空中飞去,只是它过于敏捷,只是一瞬,它就飞到了另一边,只留下风声,它再次袭来,而我们没站稳,打了个踉跄…..巨大的身影覆盖了整个夜空,只能见到它通红的双眼,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蛾人….强大,迅捷…..它试图再次进行攻击,飞向了我们“血幕!”小布大喊一声,天蛾人顿时失去了视野,重重地摔到地上…..而就当我指挥小布乘胜追击时,白魂叫住了我们…“先别,它…似乎有话要说!”白魂制止了我们…..“你们…能听懂我说话?”天蛾人收起翅膀,用一阵难以描述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….“啊?这东西会说话?”我和小布面面相觑,不敢相信….但是我知道一点,会说话,能沟通的怪物,危险性大幅下降,这是所有恐怖片通用的套路….“别担心,我们没有恶意,我们想问你一些事情!”小布上前一步,抱起白魂,而我还在原地,没缓过神来…..“事情…你们,想知道什么?”于是小布就帮我问了出来….“天蛾人先生,我们想知道,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传说是真的吗,你真的会将人带到月亮上吗…”而天蛾人一挥手,粉末消失在空中,开始了讲述…“其实…我不是天蛾人,至少以前不是…我以前,是一位少年的宠物,一只蚕,他照顾我,什么话都对我说,而我逐渐也了解了,他作为人类的孤独,可是时间太短了….太短了,我们飞蛾注定会在下一个夏天前死亡,于是少年将我放在树下,对我最后一次告别….直到一个黑衣人,朝我的身上,滴下了红色的液体,我就长出双手,眼睛发红…变成了现在的模样….我也意识到了什么….那个黑衣人和我说,我身上的粉末,可以让选定的人带到月亮上,若非如此,我的生命也会消亡….可是我知道,带到月亮上,那结局只会更为悲惨,可是我在死亡之前,我放不下我的主人….于是我天天在他的家里,看着他,我不敢上前,我知道我这副怪物身躯,会将他吓坏,有一次,他在楼道里睡着了,我把他抱进了屋内,在他醒来之前,我离开了….但我想在最后的时刻看看他,不想让他被伤害,直到看见了你们,我以为你们图谋不轨,所以就展开了攻击…”天蛾人语毕….我们也意识到了什么,它并非恶意,甚至只是想看看它以前的主人而已….它不愿伤害谁,哪怕结局是面对死亡….“可是你…这样的话,你的主人会伤心吗?你如果不将他带上月亮,你会就此消亡…”我说出了这个必定终结的结局….“再怎么样…也总比危害我的主人好….我的主人把一切的爱给了我,我也要以此回报….哪怕在主人眼中,我只是个怪物罢了….”“那你…有什么打算….”“我感受到了我生命的倒计时,我将飞到月亮上去,在最后的时刻,面对那月上的炽火….就像主人说的,他想知道,月亮上有什么,而我会在那,迎来我的消亡….”天蛾人伸出手….几缕粉末在月亮的照耀下飞舞,如同流萤….“天蛾人先生….那,你想见见你的主人吗?”小布上前一步…“想啊…可是不能了,我不能让主人被吓到,不能危害到他….就让我平静地迎接一切吧….”“不!你不能!”声音从后方传来,是朗德,带着少年上到了天台….“你忘了吗,我们之前说过的….就算是有一天离去,我们也要共同见证!”少年一路小跑,来到天蛾人面前…“主人…你….”天蛾人看向少年…而少年牵起了天蛾人的手….“谢谢你,在我那段日子里,感受到了为数不多的温暖….即使你的面前是炽火,我们也要一起面对….这便是我对你陪伴的答谢….”少年紧握着天蛾人,他们在月下彼此注视者,彼此陪伴…..月光洒下,随粉末起舞的清辉环绕着他们,月下只有他们….“对不起,主人,我以这种姿态….我要飞到月亮上去了,见证你的愿望….愿你在这个世界,也被人温柔以待…”“我会的,我会带着你的爱,好好生活下去的….”“那么,再见了….”于是天蛾人朝我们挥手告别,此时,已经没了传说中那幅恐怖的外表,只是一只飞蛾,因思念而生的飞蛾而已…它回过头,展翅飞翔,去往月亮的方向,直至身影逐渐消散在月光里…..“再见了….我的爱…..”少年眼角的泪光在月下闪耀着,他也向飞蛾消失的方向挥手….“你…还有我们呢….”小布递上了一张纸巾….“真…真的吗?”“对啊…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….不用担心啦,你不是一个人…”金渔握住少年的双手….“嗯,谢谢你们!再次感谢!”少年鞠了一个躬….“唉,这就是真正的情感啊….属于人类的,真好”白魂感叹道….“嘿嘿,所以呀,传说中的怪物,不一定都是邪恶的呢,至少在人类的温暖下,它们也变得有血有肉….对吗,雨晴?”小布看向我…“嗯….传说因为人,才有了定义,而我们要做的,就是将这份美好,通过故事的形式,继续传讲下去,让大家知道,爱能跨越物种和生死!”我摸摸小布的头…“那,雨晴还想把月饼盒要回去吗?”“说什么呢?动物尚且不求回报,何况我作为人呢?放心吧,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”我笑笑,天蛾人打动了我,让我知道,有比金钱更珍贵的情愫…“过来吃月饼啦,今天的月亮很好呢!”朗德在远处招呼道,于是今晚,我们共同在月下畅谈,欢笑,独享着,属于我们的中秋,不远处的夜空里,一个身影展翅,望着少年的方向….

【彩蛋:“你最终…还是不愿意将他带上月亮…祂的国度….真有趣”“飞蛾扑火的人类啊….你们的情感,还能坚持多久呢?”月下,一个身影独自站在粉末的中央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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