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灵之眼-ep.85(未明晨曦)

       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志怪,大到遥不可及,小到就在我们的生活周围….甚至那看似平静的波澜,也曾有暗流争锋….今天,我们的故事,要从我们身边的一条溪流说起…
        “哇沃!你听说没….那条溪啊….有东西!”“什么,真的吗?就是学校后面那条?”“那当然….里面有一个…能把你吓死的东西….现在就在溪流深处呢!”清晨,一进到学校,就听见有同学在谈论一个都市传说…什么怪兽,异常之类的,我不免好奇,于是靠近听了一会….“嘿,别说了,你看谁来了!”那两个同学一见到我们,就停止了交谈…“副会长好!”只见他俩对小布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,然后很快就跑开了….“诶…同学们这是怎么啦?”小布看着同学们离开的方向,不解道“害~还用问嘛,小布你现在还是学生会副会长,而且主要是之前的学生会就像水波下的暗流,看似人畜无害,其实藏了波大的~”其实学生会之所以变成同学们口中的妖魔,也是有原因的,而且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了….“诶…可是小布和大家,在努力建设学生会的新秩序呀,怎么会….”“人类就是这样,对着池底的生物,总是会由于自己的见解,和认知,妖魔化,巨大化那些未知的事物,所有都需要时间的…包括重新塑造同学们对学生会的认知….小布你做的很棒啦,慢慢来~”我拍拍小布,安慰道….于是我们走回了班里,只见柏老师一脸阴沉地走上讲台….“宣布一件事,大家听着!”“近期,有些传闻说学校附近有不明生物…这些都是谣言,大家不要听信….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如果遇到谁谈论这件事,立即举报,我会采取相应的措施!”没有一句废话,柏老师快速离开了讲台,差点撞上刚进来的寒老师,寒老师拨了拨头发….“至于那么急嘛…哈哈….”而后寒老师走上台,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母…“UMA,上课前,给大家拓展一些知识,谁知道这是哪个单词的缩写呀?”UMA….我一眼就看出了是哪个单词,于是举手…“老师,这是未确认神秘生物的单词缩写!”语毕,寒老师给我鼓起掌来….“答对了!大家为他鼓掌,诶,怎么都愣着呀?”台下没有任何人附和,着实把寒老师弄得很尴尬…“咳咳,那我就来说说吧,所谓UMA,包含很多生物,但更多的还是许多未发现的普通生物,只是大家凭自己的想象加工,于是有了那么多的传说….说到UMA,就不得不提到我们学校….”“行了老师,不要再说和课堂无关的了,上课吧”台下,一个趴在桌子上,身材干瘦,面部瘦削的男生打断了寒老师的发言….他的名字是施絮,以前没分班前和我一个班的,和他的名字一样,他愤世嫉俗,也不爱遵守规则,有一种失序的感觉…而寒老师看到台下没人愿意听,也有点无趣,便停止了对未确认生物的讲述….而这节课,施絮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眼光,看向我和小布….终于到了下课,一下课,寒老师就跑到我座位旁“雨晴?你们之前的鬼楼调查怎么样了?说说呗?”寒老师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,凑近道“啊…那个啊….”“…最后就是这样,实际上她是一个悲惨的鬼魂,并不是大家想的那种恶灵….寒老师你不会真信了吧?”我说完我自己都有点不信,要不是亲身经历过….更别说对这些事可谓一无所知的寒老师了…“那是真的流啤嗷….不过我为什么会不信,有句话说的什么来着,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吧….确实有点东西,期待你们的探险,哦对了,叫我寒三哥就好,都是兄弟嘛~”寒老师已经和我称兄道弟了…我也不好拒绝….“好吧,三哥,那您刚刚说的,未确认生物的事情…”“那个啊…说出来你们都不信,就在学校旁的晨曦溪里…据传…”还没等寒三哥说完,柏老师又一次走进了教室…打断了讲述“小寒,快去备课,当老师要有老师的样子,和学生勾肩搭背像什么话!”于是寒三哥赔笑道…对我投来一阵歉意的目光….而我却听到这来了兴致…“小布,你还记得晨曦溪吗?就是学校后面,文叔公家旁边啊!”“啊~小布记得,那里好臭啊…水好黑….”小布想到这,吐了吐舌头,不过也难怪,晨曦溪的水质确实不敢恭维…于是到了晚上,我们做完功课,我打开电脑看着班级群聊,这次竟然离奇地,班里有了聊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….“唉…多亏柏拉图不在,不然她知道我们聊这些,非得给我们全处分了不可!”“柏拉图可太理想了,竟然想让班里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能交谈…我们又不是机器….”班群里,大家正在吐槽柏老师….其实这外号我也理解,毕竟柏老师真的将班级看的太理想了….甚至不允许学生有其它的思想,这怎么可能呢….而班里的同学,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呆板…那在学校的麻木不仁,更像是装出来的….“诶,你们听说没有….晨曦溪的怪物…”“对啊…听说就藏在水底呢,谁经过就把他给吃了!”班群越发讨论激烈…但是看来看去,似乎没什么有用的信息….只是说晨曦溪有个怪物,仅此而已….而我看到了,施絮在原来的班群内吐槽…“这帮沙雕,竟然信那些传说喔…真是一群大脑未开化的家伙,我还以为陈雨晴够沙雕了….”施絮吐槽着,看到这我不乐意了….其实施絮原本就和我不对付….但现在不幸的是,和他还是分到了一个班,接下来的日子长着呢,算了能忍则忍吧….“你这个笨蛋,你才是沙雕呢,你还是木雕!”嗯?是谁在为我说话,布布子,小布?!我看向在沙发玩我手机的小布…冲过去“小布,你在做啥呀,怎么说这些呢?”我赶紧拿过手机,想着撤回那消息….“雨晴….他都明目张胆地诋毁你了诶,你都能忍?”“唉,你以为他诋毁的我少啊,他一直就看不起我….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…”我按下撤回键…叹了口气…“你们人类真奇怪诶,处的不舒服也不说,就这么硬着头皮相处,搞得双方都不高兴…”小布撇撇嘴“唉…你以为我想啊,但是人类社会就是这么复杂的了,讲的好听点就是人情世故…还是那句话,入乡随俗吧…”我把手机拿回给小布,摇摇头….晚上,我躺在床上,想着最近疯传的,晨曦溪水怪,倒真的有点意思哈…我越想越好奇,带着好奇入睡了….
     “雨晴~有你的信~”寒三哥一个后撤步走入班级,擦了擦汗…“三哥,怎么说,你刚刚去游泳了?”我看着寒三哥一身的汗,问道…“哪有,这不是和几个同学打篮球了嘛~还别说,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精气足,对了,你的业务挺好的嘛~这就有第二个委托了~”于是我看向信封…“冥瞳事务所——收”,我把信封收到书包,问起了关于晨曦溪水怪的事情….“三哥,您知道,晨曦溪水怪嘛?”“哦,那个啊~那有的说了”于是寒三哥喝了口水,讲了起来…“其实这个传说我也是刚听来的啦….据说在晨曦溪的水底,一直有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,他的样子不可描述,他的行踪变幻莫测….直到最近,有人目击了这件事,但是很快,相关消息被打压下去了….不过我很好奇哈…你说如果这怪兽真的不存在,那何必对这个消息掩藏呢….而最后一次目击,就在近几天,那传说中的水怪,此刻或许就躺在晨曦溪的底部!”寒三哥说完,我思考了起来…其实,自古以来,就有许许多多的对水怪的目击,有说是恶魔化身,有说是史前生物,还有说是另一个世界的造访….总是什么言论都有,但事实是,那些水怪,要么就是普普通通的生物,要么就是噱头,真正意义上的水怪,还真没有人发现过….“还有别的吗?现在有照片吗?”“必然是….没有的,有的话,就不叫水怪了…先说到这吧,我得回去备课了…有空一起打球~”于是寒三哥向我告别….水怪…我思考着“雨晴…老师说的是真的嘛~真的有水怪?”“其实…我倒希望有,毕竟一条尾巴的鱼到处都是”我耸耸肩,我听到的水怪传说太多了,也因此没怎么放在心上,更何况,就晨曦溪那个水质,哪个水怪愿意待在那找不自在呢?于是我拆开信封,我的观点很快被推翻了…
     “您好….原谅我,有些造句可能让您困惑….我又服用了精神稳定的药物,才能写出这封信….我是一个晨曦溪的工作人员,职责大概是…去捞起那些晨曦溪的垃圾和落叶..也是因为我有一定方面的精神问题,不能胜任别的工作吧..真好笑,晨曦溪的水质不是一天两天了,现在才想到维护…可是这不是重点….那天,我和往常一样坐在我的小船上,想着这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…可是接下来看到的画面,足以让我的人生发生改变….晨曦溪那黑色的水,和那弥漫着的腐臭味让人避而远之…可是我能感觉到,那腐臭味的来源,或许并非是鱼的尸体…我看着烈日,可腐烂的水体并不会因此改变,反而在灼烧下,变得更为刺鼻….我想着干完今天的工作,就回家休息…一早就听说过晨曦溪的水怪,要不是为了买药,我怎么会干这个工作呢?我自然是不相信的,于是趁着烈日,我又一次将网伸入水中…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…我能感受到,那水的密度正在上升,就像伸进了淤泥般,难以移动….而我也能感觉到…那水中,有生物在下面涌动….我拿起了网,里面…是一条死去已久的,草鱼的尸体…尸体的尾部已经被啃咬得只剩白骨,那咬痕让我暗想不好….齿印深深嵌入了苍白得发凉的尾骨…而就在这时…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漩涡,漩涡中心,是许许多多和这一只一样的,腐烂的草鱼尸体….它们就这么在漩涡旁起舞….我能感觉到,那水中确确实实的,有奇怪的生物,我的意识告诉我,今天或许不是该久留的日子….可是好奇心战胜了这个想法,我又一次将手中的网伸入水中,意图探寻….水中有何物件….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一些垃圾,或者石块,可是接下来…不….这不是真的….一个生物就这么在漩涡中心窜出,那惊怖的程度,早已超过了市面上所有恐怖小说的描述…不,那不能描述….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….水中屹立着一个雕塑般的怪物,它的身形挡住了阳光….就这么在我面前…我无法动弹…可我看到了…那宛如红月的双眼,就这么和我的眼眸对视着,我不敢呼吸,不敢轻举妄动….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阳光再次洒在我这一叶扁舟上,我才恢复了意识….刚刚的巨物消失不见….只剩下盘旋的污浊之味….那种生物,或许只能在噩梦…不,那不是一个能在世界中存在的怪物….我迅速划到岸边,逃也似的跑回了家…当晚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草鱼长出触手般的双腿,在对着一个高大的雕塑顶礼膜拜….而天空的那一轮血月,就这么照耀着雕像,雕像的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…就如同那些草鱼般….我的意识告诉我,这绝非正常世界的生物….我醒来后,那噩梦中的生物似乎就在眼前,连续几天,那雕像,长着触手的草鱼,就这么在我的梦中浮现…我睡得很差,只要一闭眼,就会出现那些恐怖…于是我加大了药量,很久没去晨曦溪,妄图忘掉这件事…可越想遗忘,那梦中的诡影就愈发真实….我和我的心理医生讲述,可他只是一味地告诉我,这是我的压力形成的幻觉..我也曾经怀疑过,这些非常理的现象是不是只是我日复一日在小船,烈日下的幻觉,可当想起那幽深的晨曦溪水底,那草鱼就会飞入视觉里…我的梦是潮湿的,..而那些鱼形生物,就这么路过了我潮湿的梦境…我好几天没工作了,再这样下去,我的生活就无法保障了…直到看到了你们….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信我,但…拜托了….”
      信到这结束了….我已经是浑身发凉….这么来看…晨曦溪水怪,十有八九是真的…至少,晨曦溪一定有一个,大家认知之外的生物….先不论其威胁性,光是那描述,就足以让人将其冠以怪物的名号….既然如此,一次实地考察是有必要的,于是我和小布决定,放学后,去晨曦溪附近走走!
      “雨晴!好臭~”小布捂着鼻子,而我也挥挥手,驱散这腐烂的味道….“我知道不好受…忍忍吧…”于是我拿出口罩,给小布带上了,便走近晨曦溪…趁着夕阳,依旧可以看到,那发黑的水体,和水面上漂泊的垃圾,鱼群死尸….夕阳不但没能给它镀上金辉,那深暗的水体反倒污染了余晖…“晨曦广场是市中心…人流量最多,所以住在附近的人,便将垃圾,污水排放到晨曦溪里…久而久之,晨曦溪就成了现在这样,浑浊,污秽….这还不是最糟的,每到夏天…那水中的物质就会滋生,臭气遍布整个南九府下水道,漂浮在校园的空中….不过这段时间,好像他们还加大力度了…看来晨曦溪的怪谈,并没有让他们有所收敛….”我看着不远处的晨曦溪,感叹道“可是….溪水不是大自然给我们的礼物吗?为何要如此糟蹋?”小布看着落叶,轻轻飘落在水面上,泛起的层层涟漪,这自然景观和人为的糟践,可谓是鲜明对比….“人类是这样的了…以人之名,妄图统治大自然….将大自然摧残后,反倒说大自然的不是了…实际上真正的怪物是谁…倒是有待商榷了….”我也很是无奈,我们就这么在晨曦溪待到了寒月将至….别说怪物了,连人影都没见多少….不知不觉,我们走到了文叔公的杂货铺门口….“嗷~是孩子们~你们怎么来了?”门前,文叔公放着旋律轻快的pop音乐,一摇一摆地打扫着落叶…看到我们,只是把扫把一丢,跑了过来“啊,是文叔公啊…没有,就是过来看看….”“霍霍~就别和你叔公掩饰了…你们的表情出卖了你们哦~说说吧,是什么事?”文叔公把我们带到门前的小桌子前,倒了一杯可乐…“好吧,既然如此,那我就直说了…叔公,您知道,晨曦溪的水怪吗?”听到这,文叔公正在倒汽水的手停下了….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次?”文叔公凑近我们…“晨曦溪的…水怪!”我加重了语气….“孩子们…我们进来说吧…”文叔公还在嬉笑的神情瞬间没了,将我和小布带进屋内….“这是一个录像,你们看看吧,或许有你们想要的…”于是我们将录像带插入眼前的CD机,看了起来….“欢迎来到晨曦溪…. 月明星稀的夜晚,微风抚弄着柳叶,蝉鸣虫泣。伴随着与亿万年前的星光共鸣的萤火虫,初夏,带着微凉的夜色,走进了绿都。绿都之内,有一条潺潺不息的名为晨曦溪的天然水体,绿树环抱,波光粼粼,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,可以看到几条鲤鱼再荷叶间嬉戏,一如江南的水墨图中,迷离虚幻的景色,若淫雨霏霏,着水面上会悄然披上一层细腻的银纱,若隐若现,仿佛身着华装的妙龄女子….这便是晨曦溪,大自然给我们的礼物….同时,自古以来,传说有一个伴随着初开之月的生物,一直在晨曦溪附近,大家都将之称为,守护鱼神….于是传说就这么流传开来,每年都会有一天,大家聚集在晨曦溪旁….往晨曦溪投入食物…以此换取….生还的机会!少数人声称,他们看到了鱼神….于是自晨曦溪诞生的志怪,变成了一种信仰,也是大家对大自然的敬畏…..大自然是慈爱的…同时也是无情,残酷的!”视频到这播放完了,视频中是晨曦溪,还有一个被雕刻成鱼的塑像,以及那时不时插入的红色字体….“你们都看到了…那我再和你们说个故事吧”文叔公点了一根….“视频中都是真的…我自从来到晨曦溪,就听惯了这个传说….那时候,晨曦溪还清澈见底,鸟语花香…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,人们要吃饭,要开发,便对晨曦溪进行了不止一次的“改革”而后晨曦溪的水质就越来越差…但是人们可不那么想,他们尝到了便利,便每日将垃圾,污水排放至晨曦溪….直到那本清澈见底的水,变成如今漆黑如墨的污浊….而那鱼神信仰,也因此消失了….可是正如视频所说,大自然是残酷的….那水底的生物不曾离开…相反,它正在以另一种方式,重现人间….可是人们只是宣称,合理牺牲自然资源罢了,但是说到底不都是为了钱嘛….”文叔公掐灭烟,叹了口气….而我们也才知道了….所谓晨曦溪水怪的一些真相….看来,晨曦溪的水怪是确确实实存在的…而且正如视频所说…它似乎有自我意识,正在以一种方式….复现….“事情还有另外一个说法….有些人声称,在晨曦溪附近的下水道,看到了长着触手的鱼….它们体型庞大,已经超出了正常淡水鱼的范围….只是为了发展,哪顾得上那么多,于是这些“少数派”的声音就被压下去了….”文叔公擦拭着柜子上的物件,声音里流露出惋惜….“可是…小布觉得….这好像不关水怪的事情诶….水怪只是好好的在水里…忽然家就被毁了….”小布喝了口可乐…也惋惜道“唉…新娘,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,就没有所谓的水怪传说咯~”文叔公拿来两块樱桃派….“不能再这样了!雨晴,我们帮帮水怪先生好不好?”小布凑近我….“嗯!我也正有此意….为了大家….为了生灵们的存续,我们也得对这个所谓的水怪一查到底!”我一拍桌子…“好孩子,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做,叔公全力支持你们….如果有需要的,尽管开口!”文叔公赞许的点点头….“好,既然如此,那接下来的目标很明确了,眼前的晨曦溪,水底的惊奇….我们来了!”

【彩蛋:“水中的信仰…如今的笑料…哈哈,真是有趣….”“你们只会破坏,不知悔改…也罢,就这么持续下去吧….”一个身影站在溪流旁,对着一个早已破败的塑像说着什么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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